世界没有真正的独裁者;
独裁者是"统治阶级"的傀儡;
独裁的暴君是怎么炼成的;
传统文化对专制社会的文学描绘,都是一个统治者居于金字顶,独裁者颐指气使,玩弄天下于手掌,常用"天下为公,天下苍生"的古老道德教训于不顾的皇帝,连累臣民遭难,他自已就成了昏君,被神灵诅咒;反之有些兢兢业业的好皇帝,比如说《雍正皇帝》里的那位人民公仆,时刻"那怕身后骂名滚滚来"的"爱新觉罗雷锋"同志,就总是得到后世的某种赞扬。(此即道德史观的春秋笔法)。
在这种长期的等级社会的善恶灌输下,就形成了大量不真实的,但在传统知识分子眼中,却是不言而喻的"真理"。举例说二战常被当成是希特勒个人发疯的结果;将文革大跃进则归咎于毛主席患了间歇性老年痴呆症。而对于愚昧的拜上帝教众来说,则把"统治者不信神,道德就没有了底线",作为所有社会灾难的全息解译。此即所谓"缺乏信仰"的皇帝版,潜台词是君权神授的专制政体不可侵犯!
将独裁者看成是面对着无数开关的OnlyMan,那么以下逻辑结论就必然成立。第一是如果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大帝控制这些开关,将是最好的制度,(绝大部分分析"专制 Vs 民主"的哲学垃圾,都基于此假设);第二如果有人在大帝的背后监视他的独裁开关,就可以避免一些疯子乱扣板权,这就是罗素/卢梭/阿克顿等人著名的"三权分立"论;第三,如果有一个民主大帝按了"民主"开关,民主就成了。
这样就有了"天降仁君大帝兮,带领我们闹民主"的民粹派闹剧。有时又被称为"从上而下"。但由于这种大帝一定离不开民粹运动的支持,"从上而下"实际上就是"从下而上",两者仅仅在哲学口水仗的水火不相容中,才有一点点区别。这种观念与东西方传统文化对统治者,高标准严要求的道德治国的模式是如此吻合,"反独裁"就令这些平时称为左右派的人畜们,有了志同道合的革命事业。
真实的政治运作,"一人独裁控制所有人,从而控制所有开关"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,这样的政体从来没有存在过。任何独裁者,如果离开了"自愿辅助独栽的一群人(常称为统治阶级)"的帮助,是根本不可能运转那怕是一个极小的团体(象百人之众),如果这极小的团体愿意接受他的独裁,要么是因为有外界更强大的强制力量,要么是因为这些团众自愿接受领导。(象军队)。
由于传统文化对于"独裁者"的误解,就导致一些怀着远大理想的人,将是将伟大的理想先放一放,而不择手段地谋求号令天下的无敌权威。因为在他们看来,如果不能把独裁权柄拿到手上,所有的远大理想都是一场空梦;(事实如此);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,指望实现政治野心的途径去实现远大的理想,比如说"我当上皇帝为了搞民主",也必定是一场空想。
原因就在于任何政体,无论是其运作,还是某人坐上独裁者的"宝座",都必须通过一批人的协作,才有实现的可能性。这实际上是一个利益的交换,当你获得这些人的协作时,就必须付出服从他们利益的代价,从而被其钳制。因此这类远大理想,不是不成功就是一定会变质,与道德完全无关。不愿付出代价,寻求进一步独裁的,不是早早放弃就必然暴死!并被称为野心家或"暴君",而不论其本意善恶。
任何名为独裁的政体,以及任何"形成新的独裁政体的政治奋斗",都必须在一部分人的支持下运作。这部分人常被称为统治阶级,政治学上则精确点定义为"政治基础"。区别仅仅在于政治基础的大(多数)还是少;其经济基础是可持续的(资本主义)还是不可持续的(公有制)。暴君之所以为暴君并不一定真的更损害了基层民众的利益,而是因为他损害了其统治阶级的利益,寻求更大的独裁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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